六十二 小爱与大爱

一个星期四晚上在Cambridge禅中心开示完毕，一位学生问崇山禅师：  “你时常说到思惟，我很想知道你的心法如何契入你的教法。基督教说若没有爱心，所有开悟见性都是没有用的。”
禅师答：  “爱有两种。一种是小爱。这是欲望的爱，是相对性的爱，执着的爱。第二种是大爱。这是绝对的爱，它是自由的。如果你的欲望只是为自己，那你的爱已不是真爱，爱是要依赖很多条件的；如果条件有变动时，你便会受苦。例如我非常爱一个女子，而她也爱我，但当我去完洛杉矶回来后，她已经另有新欢，我的爱转变

成忿怒和憎恨。因此小爱时常有痛苦。大爱是没有痛苦的，那只是爱，是绝对的爱，因此没有快乐、没有苦恼，是菩萨的爱。”
学生问：  “我有一种感觉，我认为禅师们对爱是不理会的。”
禅师答：  “如果我不爱，为何我要教学?教学是爱，打我的弟子是真爱。”
学生问：  “为什么?”
禅师说：  “真正的教学就是真爱。一个真正的老师有时会忿怒，有时会打，有时会做出不合理的行为。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爱他的弟子，就如母亲爱她的子女一般，但有时小孩子会不听从妈妈的教导，妈妈便会发怒或打他们。这是爱的行为。她没有为自己的欲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她的孩子去行正道。大爱是没有个人的欲望，我只把爱给与他人。如果我爱你，但你不爱我也没有问题。我依然给与你同样的爱，犹如你也爱我一样。如果我爱神而换来的是恶报，那也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对神起忿怒心，我依然同样地爱袍。因此大我是真爱，只是为一切众生。”
学生问：  “你爱一切众生吗?”
禅师答：  “当然!我爱一切众生和一切事物。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很久以前在中国，有一个僧人出外化缘。在返寺院途中，被贼人抢去他所有的金钱、食物和衣服。然后他们把他推在地上，还用田中的长草札绑他的手脚。他赤裸的躺在地上数小时。这时，皇帝和他的侍从刚要前往寺院，途中见到这位赤裸的僧人，就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这位僧人向皇帝解释。皇帝便问他：  ‘为什么你不站起来?’僧人答：  ‘请你为我解开这些草。’那时皇帝正想把草连根拔起。这僧人就叫道：  ‘且慢!请你不要把草连根拔起，只要把它松解了就可以。’  因为这件事，皇帝体会到这僧人是伟大的出家人，他的爱甚至遍及田里的草。故此皇帝送他返回寺院，并尊他为师。”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大爱是不杀害一切生命。很多基督徒都认为杀人是错，但杀其他生物便没有问题。例如他们觉得钓鱼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们不应该杀害任何众生。鱼、动物和人类都是一样，甚至‘杀害’有生机的草都是不应该的。但是，有时开杀戒却是一种大爱的行为。例如，有一个·人想杀害所有人，那么去杀掉这个人便是拯救了其他人。故此佛教的爱是很广阔的。你一定要明白这点。”
学生很感激地顶礼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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