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二 五种禅

一个星期日的晚上，在Providence禅中心开示完毕，有一学生问崇山禅师：  “禅有几种呢?”
崇山禅师答道：  “五种。”
学生再问：  “哪五种呢?”
崇山禅师解释道：  “它们是外道禅、凡夫禅、小乘禅、大乘禅和最上乘禅。”
学生问：  “你可以逐一分别为我们解说吗?”
崇山禅师答道：  “禅是静坐。外道禅包括不同种类的静坐，例如：基督教的静坐、灵光的静坐、超觉(超常的)静坐等等。”
“凡夫禅是精神上的冥想、运动、茶道或其他任何的仪式等等。”
“小乘禅是观心无常、观身不净和观法无我。”
“大乘禅是

(一)观生灭法是法的自性，  (二)观没有外形和实质的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三)观有、空和中道；(四)观所有现象界的真相；  (五)观所有现象界是互相贯通的和互相依赖的。  (六)观看现象界本身是绝对的。”    “这六点就等如《华严经》中所说：‘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到最后是最上乘禅，可分为三类：义理禅、如来禅和祖师禅。”
学生再问：  “这五种禅，哪一种是最好的?”
崇山禅师反问：  “你了解你的心吗?”
学生答：  “不了解。”
崇山禅师便说：  “当你不了解你的心时，所有禅都是不好的。当你了解你的心时，所有禅都是最好的。”
学生继续问：  “我想去了解我的心，哪一种禅是最有利于修行呢?”
崇山禅师答道：  “最上乘禅的目标是去了解自己的心。”
学生锲而不舍追问：  “之前你提过这种禅再可分为三类。其中哪一种是最有利于修行呢?”
崇山禅师便说道：  “这三种其实只是一种，不是三。学术上的研究是义理禅。证入空的境界，与宇宙合而为一是如来禅。  ‘如是’就是祖师禅。这意思是指放松的心，证入大我。大我就是无限的时间和虚空。”
学生说：  “它们很难理解，我不明白!”
崇山禅师于是说：  “我会为你解释。《心经》有云：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因此你的本体和所有事物的本体是一样的。你原本的心是佛，佛是你原本的心。”
然后，崇山禅师举起一枝铅笔便问：“这是一枝铅笔，你和铅笔是一样还是不一样呢?”
学生答道：  “是一样。”
禅师赞他说：  “对了，这是‘义理禅’。什么是如来禅呢?  《大般涅盘经》有云：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这个意思是指心中是没有生灭，那种心境是极为快乐的。这种心是无二边思惟的，因此我再问你：  ‘你和铅笔是一样还是不一样呢?”’
学生答道：  “是一样。”
禅师于是说：  “如果你说是一样，我会打你三十棒。如果你说是不一样，我也会打你三十棒，你怎么办?”
学生不能回答，感到混淆了。
崇山禅师敲打地板一下，说：  “如果你保持你的心如刚才的一刻(是指打的声音)就是如来禅。你明白吗?”
学生回答：  “我不明白。”
崇山禅师继续说：  “这不知的心是无佛亦无法、没有好与坏、没有明和暗、没有天和地、没有异或同、没有空或色。里面没有一切，是一个真正空的内心世界，空没有生或灭。恒常保持这种心是如来禅。之前，你说你和铅笔是一样。这‘一样’是思惟，因此我会打你三十棒。你明白吗?”
学生回答：  “略为明白。”
禅师再解释：  “‘略为明白’是好的，如果你问我：  ‘你和铅笔是否一样?’我会敲打地板一下。当你明白为什么我打地板，你会明白如来禅。”
学生说道：  “多谢!现在你可以解释祖师禅吗?”
崇山禅师便解释：  “有人问满空禅师：  ‘佛教是什么?’满空禅师答道：  ‘天高地阔’。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学生回答：  “我不知道!”
崇山禅师再解释：  “对了!  ‘如是’是开悟。祖师禅是开悟禅，祖师有云：  一  “天是地，地是天：天和地常在转变。“水是山，山是水：水和山皆是空寂。  二  “天是天，地是地：天地何曾有转变? “山是山，水是水：真理就只是‘如是’。
“以上第一段是如来禅，第二段是祖师禅。
“有一位居士问洞山禅师：  ‘什么是佛?’他答道：  ‘麻三斤’。这位居士不明白，因此他去找另外一位禅师，覆述他和洞山禅师的对话。他问：  ‘“麻三斤”是什么意思?’被问的禅师答：  ‘北面是松树、南面是竹。’这位居士依然不明白，因此，他去请教修禅一段时间的朋友。他的朋友说道：  ‘首先明白你的心，那你就清楚所有的答案。’”
然后，禅师再问学生：  “你明白吗?”
学生回答：  “多谢你，我明白。”
崇山禅师问他：  “你明白什么?”
学生答道：  “‘如是’是祖师禅。”
崇山禅师又问：  “什么是‘如是’?”
学生不能回答。禅师大力打他的手臂，学生大声叫痛。
崇山禅师说道：  “这就是‘如是’，什么是痛楚?”
学生答道：  “我不知道。”
崇山禅师继续说：  “你一定要明白什么是痛楚。那你就会明白最上乘禅，同时亦看到宇宙的一切都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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