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本来的声音本来的身体

崇山禅师：
    您好!我希望你会喜欢我寄给你的书《ZEN COMICS》，或许这本书能帮你学好英语。
    这里一切都很好，  “我是谁?”正在增长……瑜伽班在星期六上课，我已上了两课：一课是星期六早上，另外一课是给大学教授、他们的太太和朋友上的特别班，每课两小时：包括运动身体，呼吸和教授关于食物的营养和节食，然后便介绍坐禅。最初只能坐半小时，现在可以坐长一些时间。大慈教女士瑜伽班，尊尼也会教一班。我们把这课程命名为Cambridge禅中心瑜伽气功班。

    朋友将会介绍两位很富有的居士和我谈，他们在时间及在金钱上都慷慨助人一一他们可能会帮助我们。
    昨天我曾经去面试，那或许能帮助我们。这是一份不普通的教席，就是我将会成为大学的教授，即是说我可以教任何科目(如心理学、哲学等)。随我喜欢教什么(甚至教佛学)。薪金亦颇可观，那使我更容易支持禅中心。这是非常难得的一一特别是因为有很多教授不会随便容许其他人在大学去教禅、瑜伽等科目。他们给’了我这个职位，我便可以教授我喜爱的科目。
    以下有几个问题：
    一  当我静坐时，在脑袋里，我听到一种声音，这现象已有数年。但它来得非常强烈，我只坐数分钟便听到。那种声音像很多蟋蟀的叫声，或是很响亮的吹螺声一一非常悦耳。当我问“我是谁?”时，这声音便出现。我应否如老虎般死盯着这现象?或是融入其中?或忘记它?
    二  关于轮回的问题：坦白说，我没有直接的体验我是否有前生(或是不知道)：亦不知死后这肉身会怎样。佛教轮回的理论是非常有理性和智慧的，但我没有“直接”体验这事实。有两位有特异功能的朋友说我前生是东方人，而当我小时候，我常觉得东方式生活是很舒适的。我曾经用过LSD(迷幻药)，那时我觉得我是一个原始的蒙古猎人；但我没有将它当作是我的前生。
    我感到容易接受佛教“一体”和“空”的观念，这很可能是因为我用过LSD的缘故。谁去轮回，那不是永恒，因为一切事物都是在变化。禅中心很多学生和Cambridge的学生对于再生是非常有信心的。我不明白!对我的修为来说这并不重要，因为就算这是我唯一的一生，我也会坐禅。你可否帮助我，我当然相信佛、祖师和你的真诚，但是我亦需要自己去体会。
    我必须去承认我的“小我”不喜欢参公案，在所有精神上的修行方法如瑜伽、念诵、持咒，呼吸等，这是唯一这个“小我”不喜欢的。我的教授心就似用四方的车轮行走和用面条做翼的飞机飞行。期待能快些再次见到你，和我们一同欢笑，你的教学是我的良药。
    希望你的佛法能在美国发扬光大。
    Byon JO
    一九七四年十月十二日
ByOn JO：
    多谢你的来信和书，你寄来的书是很好，从这本书我会学到禅宗的英文。我很高兴你开始了瑜伽班，同时我希望你的瑜伽班受欢迎，成为美国最好的瑜伽学校。
    现在有些美国人来到大法寺坐禅。他们是第一次听到曹溪宗的教法，同时他们都很喜欢我们的禅。有些人希望成为我们的学生，他们亦会到Cambridge禅中心。如果他们去的话，你一定要帮他们。
    富有的人来参与禅中心是好的，但最好还是我们努力去赚钱买一所自己的房子，这样比较好。
    我希望你快些得到这个工作，同时能帮助所有人。很多人执着名和相，所以如果你是大学教授，他们会特别听你讲，那会比较容易帮助他们。我希望你得到这份工作，帮助所有的人，及成为一位好教授。
    解答你有关声音的问题：这是原本的声音。如果你是非常平静时，你便会听到、原本的声音；但如果你对这声音起执着时，它便会变得大声，那是不好的。只是保持“我是谁?”那么这声音便是“我是谁?”，然后声音便不再是声音，无声是声，那么你便会了解你真正的自性，这是你真正的自己。
    真性无内外。
    声是清明心；
    清明心是声。
    声、听无分别，
    那时只有声。
    我问你一一现在你有一个身体：它是存在或是空的?
    彩虹有几多种颜色?
    有人说有五种颜色，另外有人说有七种，亦有人说有十二种，还有人说有三十种；同时有人说有一百种。哪一个才对?
    彩虹原本是没有颜色的。
    佛教将生命划分为过去世、现在世和未来世。基督教说人没有过去世，只有今生和未来。道教说没有过去和未来，只有今生。哪一个对呢?
    《心经》说：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果你执着了名和相，那一切都有生有灭。但如果你断除所有思惟，那么一切就没有生和灭。
    佛教说有轮回。这是对或不对呢?
    如果你说是“对”，我会打你三十棒。
    如果你说是“不对”，我也会打你三十棒。
    为什么?
    你已明白了。
    猫喜欢老鼠。
    当你不制造“小我”和“教授”，你就不会执着参公案的方法，所有思惟回归真我时，你的心会变得清明。心如黑板，你在上面划了一“小我”、  “教授”、  “禅弟子”等等。当你抹去它时，一切都会消失。当一切都抹去；然后你就只划上菩萨像。菩萨对自己没有欲望，只为一切众生。故此，我希望你放下、放下、放下一切。现在送这首诗给你：
形相与思惟之体——
它们是从何而来?
思惟前本无名相，
只有无尽的时空。
小孩子以网捕蝶，
风吹来苹果堕地。
我希望你早日开悟，做一个伟大的人。
    崇山
    一九七四年十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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