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法眼文益的故事

  从前有位大禅师名法眼文益。他创办了很多寺院，传法给六十三位弟子，且是法眼宗的开山祖师。
  当他拜在罗汉禅师门下时，他便以惊人的记忆力而闻名。他可以一字一句的背诵很多佛经。他经常坐禅而他的心显得清明。当有人间他真理时，他常常说：  “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其时在中国，有很多行脚僧人，他们都已经放下一切，从一间寺院到其他各寺院挂单，参学不同的师父，来去无罢无碍。
  文益向来很羡慕这些僧人及他们的生活方式。一天，他决定学他们一样去云游，故此他对罗汉禅师说：  “师父，我来向你拜别，从现在起我想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明天我便要离开你了。”
  罗汉禅师略把眉毛向上一扬说：  “很好，如果你认为你已准备就绪的话。”

  文益说道：  “是!我已准备好了。”
  罗汉禅师说：  “好!让我先考考你看。你常说宇宙一切皆由心造，现在你看见外面花园的那些大石吗?”
  文益答：  “看见。”
  罗汉禅师问：  “那么告诉我它们在你的心内还是心外?”
  文益毫不犹疑地回答：  “它们当然在我们心内，心外哪有任何东西呢?”
  罗汉禅师笑起来说道：  “如此说来，今晚你定要好好地睡一觉，否则以你心内放着如此重大的大石，明天你的行程一定艰辛异常。”
  文益面红耳赤，感到尴尬和疑惑，只把眼睛望向地下。
  过了一会，罗汉禅师说：  “当你想明白时，你只像一个人做梦般去看。其实真理就在你前面。它是活的，是无限大的。怎能以人类有限的言说，去完全表达出来呢?”
  文益深深顶礼，恳求道：  “师父，我还是不明白，请你开示吧!”
  罗汉禅师开示说：  “此刻你不明白，这不明白的心便是地球、太阳、星辰和整个宇宙。”
  文益听过后，他的心顿悟了。他再次向禅师顶礼并问：  “师父，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呢?”
  突然罗汉禅师大喝：  “文益!”
  文益亦大喝：  “是!”
  罗汉禅师对文益说：  “很好，现在你已准备好了，你可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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