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情
所以参禅法门,一方面要有正见的基础,一方面又要有修定的功夫。这修定的功夫,初是为降伏妄想杂念,而使我们本有的疑情能保任住。有时候,最初似无疑情,以疑情已被妄想杂念盖住了:于是用修定的方法,降伏妄想杂念后,疑情便能突显出来。而待疑情凸显出来后,就可舍掉修定的方法,而直接参禅。
疑情了了
继程法师依禅修原理来观察中国禅,中国禅也是依止观二门来修学,只是观法上也许有其特色,故显示出中国禅与传统印度禅有不共之处。 中国禅的特色在观门中,故文献中多提及此,而少提及其与传统禅法共通处。其实在修观法前,仍是有止门的前方便的。中国禅林的夏冬二季安居,也有密集禅七,在此阶段,多以坐禅为主,配以行禅为辅,故重点仍在止静用功,此静态修行仍以专注为主,如观息、念佛、念般若乃至念话头,辅以觉照,而渐渐凝住,专注与觉照相融、统一则成就止或定。
Sunday 29 May 2011
Saturday 28 May 2011
十六 佛怎会微笑?
亲爱的禅师:
今晚的禅修很特别,没有人睡。当我们静坐完毕,Alban拿着香板巡过,用力地打每一个坐禅的同学。他是非常好的禅师。有时我们没有人参加,而今晚我们有五位参禅者。
我的父亲想要更多的Kim-chee(韩国的酸辣菜)。
今天我在多间士多买了很多食物。可惜您不在这里,我喜欢您帮我。
我祈望您身体健康。这里每个人也很好。我们吃得多,也很精进坐禅、持咒及思考。春天来了,百花正开。佛在微笑。
Bobby
一九七三年五月五日
Bobby:
多谢你寄来的信、书籍和照片。我的健康一直很好。我们的佛诞很成功,有二百人参加。
我很高兴Providence禅中心的同学都精进坐禅,同时Alban很尽做禅师的职责。我时常挂念你,因为你辛苦去照顾禅中心的每个人。但我知道你做得很好。我会尽快回来帮你。
你说: “我们吃得多,也很精进坐禅、持咒及思考”,这是多么美妙的句子,但我问你:这些活动是在你心里,或是在你心外的呢?
你另一个句子也写得很好,但是: 一 本来所有东西都是空的。春天从哪里来?
二 真正的佛是无名无相的。佛又怎会微笑呢?
现在如果你答,我会打你三十棒,但如果你不回答,我也会打你三十棒,为什么?
木鸡在水里游泳。
石鱼在空中玩耍。
色身业身来自思惟,
法身清净时空无限。
千江有水干江月,
万里无云万里天。
崇山
一九七三年五月十四日
Sunday 22 May 2011
十五高峰禅师的故事
高峰禅师是中国宋朝时一位伟大的禅师。
当他二十岁时,他的师父给他参一个公案: “生从何来?死往何处?”当他参这个公案时,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在漆黑森林里迷失的人。他后来记述当时他自己完全失落了。
三年过去,高峰日夜勇猛地在此公案上下工夫,但他精神不能集中。最后,在失望之余,他便去拜访有名的雪岩禅师。高峰告诉禅师说他自己不能参透此公案,请求禅师开示。
雪岩禅师便向他说: “三世诸佛都说: ‘众生皆有佛性’,但有一位出家人问赵州禅师: ‘狗子有佛性吗?’赵州答:‘无’,这‘无’是什么意思呢?”
高峰禅师不知如何作答。当他努力想找出答案时,禅师拿起木棒重重地打在他的肩上并赶他走。
在极度痛苦之余,高峰禅师噙着羞愧的泪返回寺院。他不停地思考着雪岩禅师给他的问题。那是什么意思呢?突然,一种体悟在他的心内升起,就像在漆黑的房间内燃点起火焰,那种光笼罩了他整个身体。那公案‘生从何来,死往何处?’的答案变得非常明显。
第二天,当他正在寺院的田间工作时,雪岩禅师到访,问他: “早安,你找到答案没有?”
高峰禅师答道: “如果一个人断灭他的欲念,去找寻答案,他一定会找到他要找的。”
禅师突然抓着他的衣领并喝道: “是谁拖着你这个死尻呀?”虽然高峰完全明白这个公案,但他仍是感到全身僵硬,只像白痴一艘凝视禅师。禅师推开他便走了。
高峰对这个新的挫折感到很忧伤,他几天都不能入睡。一晚,他梦见他的第一位师父给他另外一个公案“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当他醒后,他觉得所有的疑问和迷感连结起来,像一块大石压在他的心头。他心神恍惚了五天。在第六天,他撞撞跌跌地走进寺院的大殿,那里的出家人刚好在追悼临济宗五祖,他们把五祖的画像挂起,画中写有五祖的一首诗:
百年三万六千朝,
反覆原来是这汉。 ·
当高峰禅师读到最后一句时,他豁然开悟了。后来他记述: “那一刹那,我觉得、整个宇宙好像被劈成碎片,高山被移为平地,那时没有我,也没有世界,就好像明镜只是反照。我问自己许多公案,而答案亦完全清晰。”
翌日,他便往找雪岩禅师,禅师问他: “谁拖着你这没有生命的身体?”
高峰禅师大喝(Kahtz!!!)。
禅师拿起禅棒,但高峰禅师从他手中抢走,并说: “喔…喔,今天你不能打我
雪岩禅师问: “为什么我不能?”
高峰禅师起身走出房间。
一段时间后,有另一位禅师来访高峰禅师说道: “恭喜,听说你已见性开悟。”
高峰禅师笑着答: “谢谢!”
禅师问他: “你能恒常保持这境界吗?”
高峰禅师答: “当然可以!”
禅师又问: “当你工作时、睡觉时、或做梦时都能保持吗?”
高峰答: “是呀!甚至在梦中。”
禅师再问他: “当你睡时无梦,那时没有见闻或意识,你的开悟又在哪里呢?”
看到高峰禅师不能作答时,禅师对他说: “让我给你一些忠告:当你肚子饿时,便吃;当你疲累时,便休息;每天当你起床时,便问自己: ‘谁是这身体的主人,他又住在哪里?’这会引导你大彻大悟。”
因此,高峰禅师便下定决心,苦参这问题五年。
五年后。一次他和一位朋友到中国北部朝圣。途中,他们在一间客栈住宿。由于太疲倦,他的朋友很快便睡着了,高峰禅师则在房间的一角静坐。突然,他的朋友在睡梦中转身时,把木枕推跌到地上。
高峰禅师听到这声音顿时开悟:整个宇宙充满了光明,他不单祗彻底明白自己的公案,也彻底明白所有佛和祖师传下的公案。他觉得自己像远方游子一样,终于回到自己的家园。在这开悟的一刻,他写下了一首诗:
远客还故乡,
原来只是旧时人,
不改旧时行履处。
十四 你要彻底的疯狂
一天,一位访客来到Providence禅中心请教崇山禅师: “如果我学禅,我会开悟吗?”
禅师问: “你为什么想开悟?”
访客答: “对各种事物我都感到烦躁不安,我不感到自由。”
禅师问: “为什么你不感到自由?”
访客答: “我推测我有太多的执着。”
禅师问: “为什么你不断灭这些执着?”
访客答: “它们似乎是那么真实。”
禅师说: “没有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面临死亡,也许是明年、也许是下星期或五分钟之后。因此,你要在现在这一刹那放下一切,保持一颗心好像你已死亡。那你所有的执着便会消失,不管你是否学禅也没有关系。现在你在想: ‘我是有生命和强壮的。’ 因此你便有很多欲望和执着。故此你要想着: ‘我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欲望的。”
访客问: “我如何可以活着,但做到如死了一般?”
禅师说: “死并不是死。我们有眼、耳、鼻、舌、身、意。但《心经》说:在空性中,无眼、耳、鼻、舌、身、意。如果我们没有了六根,就没有障碍。这是非常容易做到。如果我已经死了,见不能见;闻不能闻。这就像经过餐馆门口嗅到香味,我们只是继续前进。因为这不是我的屋,我不会去碰它。”
访客又问: “我如何修持到如死了一样?”
禅师说: “只要保持大疑问一一 ‘我是谁?’现在我再问你: ‘你是什么?”’
访客答: “我是一。”
禅师问: “一从何处而来?”
访客答: “从神处来,神是一。”
禅师问: “神?你明白神吗?”
访客答: “不明白。”
禅师问: “你说‘一’,你说‘神’,这是不对的。如果你制造一,那就是一;如果你制造神,那就是神。所有都是思惟。没有思惟,你是什么?”
访客说: “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禅师打他一下,说:“这是痛楚, ‘什么都不是’可以感觉痛楚吗?”
访客微笑。
禅师说: “思惟以前,你的心好像一张白纸。然后你写上‘一’和‘神’和‘什么都不是’……等等。当你断灭所有思惟的时候,你擦去所有这些名和相,返回你本来的空性。我是什么?我不知道。当你保持这个大疑问时,你就是保持‘不知的心’。 ‘不知的心’是空的心,那里没有文字和言说。因此也没有一、没有神、什么也没有。没有心、没有空寂。这不知的心是非常重要的。我是不知;不知是我。只是‘如是’。这就是你真正的自性,因此要恒常保持‘不知的心’。”
访客说: “我的朋友因为我对禅有兴趣,觉得我是疯狂的。”
禅师说: “疯狂是好的,疯狂的人快乐、自由和没有障碍。但是因为你有太多执着,你只是有一点点的疯狂,这是不够的。你必须彻底的疯狂。那时,你将明白一切。”
访客向禅师顶礼。有人送上两杯茶来。
Saturday 21 May 2011
十三 怎样对治噪音
有一位学生在Cambrigde禅中心问崇山禅师: “我坐禅时被噪音骚扰,应该怎么办呢?”
禅师问: “地毡是什么颜色?”
学生答: “蓝色。”
禅师问: “它是静的还是有声音的?”
学生说: “静的。”
禅师问: “谁制造这静呢?”
学生耸耸肩。
禅师说: “是你,声音和寂静都是由你的思惟所造成。当你认为是静,那便是静;如果你认为是吵闹,便是吵闹。嘈吵不是嘈吵,宁静也不是宁静。真正的宁静是不宁静亦不嘈吵的。如果你用清明心去听车辆往来的声音,而不生起任何概念时,那声音是不嘈吵的。它只是如是。嘈吵和宁静虽然是相对的,但绝对只是如是。”
沉默了一会儿,禅师便问: “蓝色的相对是什么?”
学生答: “我不知道。”
禅师说: “蓝是蓝、白是白,这就是真理。”
Friday 20 May 2011
十二 一加二是什么?
有一日,崇山禅师问他的学生: “一加二是什么?”
—位学生答: “是三。”
禅师说: “错,一加二等于零。”
学生反问: “为什么?如果有两个苹果,再加一个,你便有三个苹果。”
禅师答: “如果我吃一个苹果,又再吃两个,那就没有苹果。”
学生说: “这是不对的。”
禅师说: “你说一加二等于三,我说一加二是零,究竟谁对呢?”
学生不能回答。
禅师打他一下便说: “狮子抓攫人,狗追逐骨头。”
第二天,禅师再问学生: “一加二是什么?”
学生大喝: “Katz!!!”
禅师问: “这是真理吗?”
学生答: “不是。”
禅师问: “那么什么才是真理?”
学生说: “一加二等于三。”
禅师说: “以前我认为你是只瞎狗,但现在我知道你是只锐眼的狮子。”
Thursday 19 May 2011
十— 佛法讲座
崇山禅师七五年四月二十日在纽约禅中心开幕礼之开示
(禅师举起禅棒,缓慢地敲了桌子三下。)
现在是闭幕?还是开幕?
如果你说是‘闭幕’,你就不需进入门而堕入地狱。如果你说是‘开幕’,你便和所有魔鬼共舞,为什么?
(禅师举起禅棒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把禅棒垂直放在桌面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过一会儿。)多谢你们从百忙中抽时间来参加这开幕仪式。今天我们能共聚一堂并不是巧合的。这是我们过去世种下的因缘。是这善缘把我们引领到这佛坛前。
这个因缘是指寻找我们的自性和证入绝对。它的意思是抛离欲望的世界和走进和平与自由的领土。
这就是一年前我们成立圆觉寺和现在义外办纽约国际禅中心的原因。
《心经》有云: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因此所有的名和相都是空的。圆觉寺、纽约国际禅中心、这开幕仪式等等都是空的。
佛经有云: ‘一切众生皆是佛’,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还需要念佛,研究佛经或坐禅呢?
因为我们不认识自己,贪、嗔、痴掩蔽着我们的清明心。如果我们切断一切思惟返回空的心,那时你的心、我的心和所有人类的心都是一样的,我们便和整个宇宙合而为一。
因此一位大德曾说: ‘万法归一。’
真正空的心是未思惟前,是不生不灭。
在这不生不灭的境界内,没有生与死,苫与乐、好与坏、你与我的分别。故说万法归一便是这个意思。
但这一又归何处呢?
有人问满空禅师: ‘万法归一、一归何处?’满空禅师便答: ‘春来雁北飞。’
‘春来雁北飞’你认为是什么意思?
就算你拥有能够粉碎须弥山或一口吞尽海洋的水般的理解力,你也不会了解这个意思。
就算你获取三世诸佛、所有祖师和一切众生的理解力,你也不会了解。
那么你如何能了解‘春来雁北飞’的真正意思呢?只有保持‘不知的心’。这‘不知的心’就是到了绝路及保持不动的心。要令所有的思惟断灭,便是保持‘不知的心’。如果你能突破这一关时,你的心会顿悟。那时,你便看到石狮在海面奔跑,并能把太阳吞没。
但那时你依然迷惘,你还需要多走一步。那么,你便会到达你真正的家一一 ‘春来百花处处开’的境界。如果你能到达这境界时,不但所有佛经和圣经都是真理,水声、风声、山色、街上的狗吠声及一切你所见到、你所觉察到的事物,一切都是如是,这就是真理。
因此,满空禅师说: ‘春来雁北飞’。真理只是如是。
万法归一,一归何处?抛弃小我进入空我。那时,当你张开眼睛,所有能见、能听的事物都是如是。 ,
之前我敲打桌子三下。满空禅师说:‘春来雁北飞’。我的动作和满空禅师所说的话一一意思究竟是否一样呢?
如果你答‘一样’,我会打你三十棒。如果你答‘不一样’,我同样会打你三十棒,,
为什么?
Katz!!!(大喝!)
打开前门,是通往百老汇街。
Wednesday 18 May 2011
十 不难也不易
一九七五年五月,有一位学生有意搬进新成立的New Haven禅中心。他写信给他以前学禅的老师,请教他对于这个抉择的意见。这位禅师回信说: “
禅修是一件艰钜的工作。千万不要作出错误的决定。不会有容易的方法。道元禅师说: ‘欲修易行道,不能寻真理。”’
这位学生便问崇山禅师的意见。禅师答道: “如果你想容易的方法,这是欲望。但是如果你想要困难的方法,这也是欲望。禅是放下你所有的欲望
,那么你便找到真正的道。”
“这位老师说禅是难学的,我说禅非常易学。但是我们都是在说同一件事。佛说: ‘众生皆有佛性。’但有人问赵州禅帅,狗子有没有佛性时,他答
: ‘无。’这样是否表示佛是对的,而赵州是错的呢?其实,这是两种不同的教法而已。”
“为什么我说禅是容易的?很多美国禅学生感到学禅非常困难。因为他们以为一定要时常坐禅,可能十年或二十年后他们才会开悟。故此,当我对他们
表示学禅是很容易时,我便治好了他们对困难的执着。同样,赵州禅师教学期间,很多学生对‘佛’与‘佛性’的问题起执着,故提出‘狗子有无佛性’的问题
,赵州答: ‘无。’这就是赵州开示他们的方法。”
“无论你觉得学禅是困难或容易,这些文字便成为障碍,因而你便不能明白 ‘禅’。我时常教导,如果你没有思惟,当下如是就是佛。 ‘困难’是个
思惟, ‘容易’也是思惟,你不应该执着于文字。如果你执着赵州的‘无’,你不能明白赵州的心。如果你执着我的说话时,你就不能明白我所说的‘容易
的道’。”
“从前有一位很出名的佛教徒名庞蕴。他是一位大悟的人,他的太太、儿子和女儿都是开悟的人。有一个人到他处参学问道: ‘学禅是很困难的吗?’
庞蕴答道:‘啊!是的,就像拿着木杖挥打月亮一样困难。”’
“这个人很迷惑,他想: ‘如果禅是那么难学,为什么他的太太也能开悟?’因此他便去问庞蕴的太太同一问题,她却说: ·(禅是世上最容易学的事
,就好像早上洗脸时,摸着自己的鼻子一样。”’
“这人听后更加迷惑了。他想: ‘究竟禅是难学还是易学呢?’因此,他去问庞蕴的儿子,庞蕴儿子的答案是: ‘禅是不易亦不难,百草头上祖师意
。”’
“既不难,也不易,那是什么呢?于是,这个人又跑去问他的女儿: ‘你的父水、母亲、哥哥各人都给我不同的答案。究竟谁的答案是对的呢?’她答
道: ‘如果你制造困难,它便困难。如果你制造容易,它便容易。如果你没有思惟,真理便是如是。现在请告诉我,在这一刹那,你如何保持你的心?”’
“这个人完全混淆了,忽然她打他一下,问: ‘现在困难和容易在何处?’他便顿时明白。”
“因此,你不要思惟修禅是难或易,‘禅’便只是如是。”
Monday 16 May 2011
九 有关《心经》
崇山禅师:
我有些关于《心经》的问题:
一 经中有云在涅般的境界里, “无智亦无得”故“无所得”。但经中又云:“故知三世诸佛,依般若般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什么涅
般不能证得,但又能证得完全的开悟,即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二 涅般和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有什么分别一一在一百八十度和“如是的境界”之间一一即在一百八十度未能证得而在三百六十度证得?
三 当我们的心在一百八十度消失时,是否“如是的心”自然就出现呢?
四 《心经》初段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在第二段则说“是故空中无色”。一句讲“色”与“空”是一样,但另一句则又说不同。虽然我觉得我
明白,可否请你为我再作解释?
Ed上
一九七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Ed:
谢谢你的来信,近况如何?
现在解答你的疑问如下:
一 “为什么涅般不能证得?”答:我打你。
“为何能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答:天空是蓝色,草是绿色。
你能明白我的答案吗?这样你便了解不能证得和证得。
二 你问涅般和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分别:涅般就如一面空白的镜子一一没有好、没有坏、没有颜色、没有相状,什么也没有。当黄色来时,镜子
就现出黄色、当红色来时,镜子就是红色。只住于涅般就会执着空。这并不好,因为那时你不能救渡众生。住于涅般时,没有众生、没有佛、没有苦或乐
一一只有寂静。这样一来,你便会贪着于这种宁静,执着于你内在的平静。但过了一百八十度,你抵达三百六十度,那时所有的事物都很清楚。快乐是快
乐、痛苦是痛苦。因此当你接触苦恼的众生时,你帮助他们脱离痛苦。当你见到众生快乐,你亦觉得快乐。你一定要,指导正确的“道”。正道就是行菩萨
道。如果你行菩萨道,这就是三百六十度。
三 你问: “在一百八十度当思惟的心消失了, ‘如是’的心是否会自动生起?”一百八十度是真空的心。 “如是”的心是不生不灭的心。但是什么
才是真空的心呢?什么是不生不灭的心呢?我们千万不要对名和相起执着。一百八十度和“如是”都只是用作开示我们的文字而已。不要执着于文字。
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一这是九十度。
“无色、无空”一一这是一百八十度。
但是如果你不执着于文字,这两者是一样的。因此我们分别地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色、无空。再者,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
谛,菩提萨婆诃!”这意思是色是色,空是空。你一定要明白这是三种不同的说法,但是究竟这三种说法哪一种才是对的呢?
如果你答其中一种说法是对的,我会打你三十棒。但是如果你答没有一个是对的,我亦会打你三十棒。
因此,什么才是《心经》的真正意义呢?
这里有首诗给你:
在涅般城里受很多苦后,
能入世间是多么快乐啊!
穿上破烂衣服时你称自己是佛,
穿着丝绸时你称呼自己是什么?
晚上,木人穿上鞋子出外,
早上,石女戴着帽子回来。
当捞起浮在水中月三次。
你便能初次体会得到了。
崇山
一九七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Sunday 15 May 2011
八 你太执着了!
。—天晚上,禅师在耶鲁大学开示完毕后,有一位学生问他: “什么是清明心?”
禅师举起自己的腕表问他: “这是什么?”
学生回答: “一只腕表。”
禅师便说: “你对名和相起了执着,这不是腕表。”
学生问: “那么它又是什么呢?”
禅师答: “你早已知道。”
学生沉默了一会儿,再问: “那是什么呢?”
禅师答道: “你早已知道了,你看到它,我也看到它。” (听众大笑起来)
学生说: “谢谢你!”
禅师问他: “就是这样吗? (传来笑声)你明白了什么?”
学生回答: “我不知道。”
禅师指着一只杯说: “这是一只杯,
学生答: “你已经明白。”
禅师说: “所以我问‘你’!”
学生说: “杯内有清水。”
禅师说: “执着了清水。”
学生也说: “‘你’执着了清水。” (听众大笑)
禅师便笑道: “非常好,现在你明白了。这杯子里有清水。墙是白色的。禅心是平常心。就是如是。”
但《金刚经》云: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因此,如果你执着这只杯的相状,你就不能了解真理。如果你说这是只杯子,你就执着了名和相。如果你说它不是杯子时,你便执着了空。现在你说这是只杯子或不是杯子呢?”
学生沉默起来。然后说: “我不知怎样回答。”
禅师说: “没有问题,我会为你答。”他拿起这只杯子并喝了杯中的水。禅师说: “祗是这样。”然后他继续说: “所有事物都有名和相。但是由谁制造这些名和相呢?太阳不会说: ‘我的名字是太阳。’是人们说: ‘这是太阳、这是月亮、这是高山、这是河流。’那么是谁制造出名和相呢?它们是由思惟制造出来的。”
学生又问: “是谁制造思惟呢?”
禅师笑道: “就是你制造了思惟。”(听众大笑) “因此,禅心就是指回到本来的心,本来的心是在未思惟前。当思惟生起,相对性便生起。未思惟前,是没有相对性的。这就是绝对。那时没有说话或文字。如果你开口说,你便错了。因此未思惟的是清明心。清明心没有里外。那幅墙是什么颜色?白色。这个心也是白色。我的心和这白色合而为一。这是什么?一只腕表。你答对了。但当我说: ‘你执着了名和相。’你便开始想: ‘啊!我的答案有什么不对呢?我怎样答才没有执着名和相呢?’这样想就是你对我所说的话起了执着,但我这样说只是考验你的心。如果你不执着我说的话,你便会这样答我:‘你执着我的话。’这就是一个好的答案。我对你说: ‘你执着名和相。’,你可以对我悦: ‘你执着了我的说话。’ (听众大笑) 当你问我: ‘这是什么?’我答: ‘你已经明白。’这是未思惟前的答案。”
“因此,如果你断灭了所有思惟,你便和宇宙合而为一。你的本体和整个宇宙的本休是一样的。所以,这只杯是你,你是这只杯。你们并不是两样不同的东西,如果你有思惟,你们就有分别了。”
“现在我已解释了一切。所以我再问你: “这只杯子和你是相同还是不一样?”’
学生答: “你已经明白了。”
禅师说: “我不知道,所以我问你。”
学生答: “你已经明白。”
禅师说: “所以我问‘你’!”
学生说: “杯内有清水。”
禅师说: “执着了清水。”
学生也说: “‘你’执着了清水。” (听众大笑)
禅师便笑道: “非常好,现在你明白了。这杯子里有清水。墙是白色的。禅心是平常心。就是如是。”
Saturday 14 May 2011
七 谁需要禅师
Friday 13 May 2011
六 一个小孩问关于死亡
一天晚上,一只住在Cambridge禅中心,名叫Katzie的黑猫,因为长期患病死去,一位学生的七岁女儿因此事而感到伤心。为这只猫举行念佛葬殓后,女童便与崇山禅师小参。
禅师问: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呢?”
姬蒂回答: “有,Katzie怎样呢?他去人了哪里呢?”
禅师问: “妳从哪里来呢?”
姬蒂说: “我从妈妈的肚子里来。”
禅师又问: “你妈妈又从哪里来呢?”
姬蒂沉默起来。
禅师说: “世界上所有事物都来自同一样东西。就好像曲奇饼厂,不同形状的曲奇饼如狮子、老虎、大象、房屋和人,它们都有不同的形状和名称,但是它们都是由同一粉团制造出来的,它们的味道也是一样。所以,你所看到的如猫、人、树、太阳、这个地板一一所有这些事物都是一样的。” ’
姬蒂问: “这些事物究竟是什么?”
禅师答: “人们给这些事物不同的名称。但是他们本身并没有名称。当你思想时,所有事物就有不同的名和相。但当你没有思惟时,所有事物都是一样的,只是人类制造了文字及名相。一只猫不会说:‘我是一只猫。’是人类称呼它是猫。太阳不会说: ‘我叫做太阳。’这也是人类称呼它是太阳。因此,当有人问你: ‘这是什么?你会如何作答呢?”’
姬蒂说: “我不应该用文字。”
禅师道: “非常好!你不应该用文字,那么如果有人间你‘佛是什么?’,什么才是一个好答案呢?”
姬蒂又沉默起来。
禅师说: “现在你问我吧。”
姬蒂因此间: “什么是佛呢?”
禅师敲打地板一下。
姬蒂笑起来。
禅师说: “现在由我问你: ‘什么是佛?’”
姬蒂敲打地板一下。
禅师又问: “什么是神呢?”
姬蒂又敲打地板一下。
禅师问: “你妈妈是什么?”
姬蒂又敲打地板一下。
禅师再问: “你是什么?”
姬蒂又敲打地板一下。
禅师称赞她说: “答得非常好!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这样做成的,你、佛、神、你的妈妈及这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姬蒂微笑。
禅师又问: “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姬蒂说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Katzie去了哪里呢?”
禅师把身子靠近姬蒂,瞪视着她的眼睛说: “你早已知道了。”
“啊!”姬蒂恍然大悟,她用力敲打地板。然后她大笑。
禅师说: “很好,你应该这样回答任何问题,这就是真理。”
姬蒂顶礼后离去,当她打开门,她转身对禅师说: “但是我不会在学校里用这种方式来回答问题。我会用平日的方式作答。”
禅师便笑起来。
Thursday 12 May 2011
五 里面——外面
一个星期四晚上,崇山禅师在New Haven禅中心开示完毕后,有一位学生问: “我觉得基督教的神是在我外面,可是禅的神是在我里面,因此神与我是合而为一。对吗?”
禅师问: “里面在哪里?外面又在哪里?”
学生说: “里面是在这里;外面是在外面。”
禅师问: “你如何可以分辨?界线在哪里?” ·
学生说: “我是在我的皮肤里面,外面就是在我的皮肤外面。”
禅师问: “这是你身体的皮肤,心的皮肤又在哪里呢?”
学生回答: “心是没有皮肤的。”
禅师问: “那么心在哪里呢?”
学生说: “在我的头里面。”
禅师问: “呀!你的心真是细小! (听众大笑)你’定要保持广阔的心,那时你就会明白神、佛和整个宇宙都能放入你的心中。”
然后禅师举起他的腕表问: “这只腕表是在你外面,还是里面呢?”
学生答: “在外面。” ,
禅师道: “如果你说是外面,我会打你;如果你说是在里面,我亦都会打你。”
学生说: “我并不在乎,我依然会答‘在外面’。”
禅师又问: “如果是在外面,你如何知道这是只表呢?难道你的心从你的眼睛飞出去,触摸了手表,然后再飞返去里面吗?”
学生说: “我看见这只表,我在里面,这只表是在外面。”
沉默了一会儿后,禅师便说: “不要制造里面或外面,好吗?”
学生看来仍然存有疑问,但顶礼禅师后离去。
Tuesday 10 May 2011
Patricia上
崇山禅师:
多谢你的回信,我已照着您的开示去做,在日常生活中保持这“不知的心( Don't know mind)”,但在实行上有困难,因为我还未能把自己多年来累积的习气清除。当我问自己:山和我是相同还是不一样,我很多时都会痛哭起来,或只能把问 题搁下。这个困难真把我难倒。
最初,我兴致勃勃、内心感到愉快和有一股冲劲。现在我的兴致渐渐消退了,我愉悦的心也消退了,请禅师给失落的我一些开示。
我盼望New Haven的禅中心快些开幕启用。使我们有机会和你面谈,让你给我们在修行上一些鼓舞。
一九七五年四月六日
Patricia:
谢谢你的来信,你说保持不知的心很难。如果你审查你思惟的心,这是困难的:,你不应该去检查你思惟的心,思惟是没有问题,不必替它担忧。如果你不被自己的思惟困扰,那么保持“不知的心”并不困难。最初你只能保持一段短时间。但是如果你诚心修持,它会渐渐地增长。
你的心就如大海。当风吹来时,便翻起了大浪。当风力减弱时,波浪便会越来越少。直到风完全平静下来时,海面又波平如镜。此时,高山、大树及一切事物的倒影又在海面上反映出来。现在你的心里有许多思惟的波浪。但如果你继续修持“不知的心”,这思惟会逐渐消失,到最后你的心就经常是清明的,那颗变得清明的心就是明镜:当红色出现时,镜子就是红色;当黄色出现时,镜子就是黄色;高山出现时,镜子就是高山。你的心就是山,山就是你的心。它们并不两样。因此不执着于思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有任何思惟涌现在你的心时,千万不必担心,只要保持“不知的心”。
你说初时你很热衷学禅,但现在灰心了。这两个极端都是不好的。这就好像结他的弦线:如果你把它调得过紧时音调就不准确,甚至弦会弄断;如果你把弦调得太松时,音调不但不准,而且弹不出音调来。你一定要把它调校得恰到好处。对修禅太熟衷并不好,太灰心也是不好。平常心是禅心。在生活的每个环节里一一如吃
饭时、讲话时、打网球时、看电视时一一都要保持这个心。恒常保持“不知的心”。最重要的是你如何能够在当下的这一刹那保持你的心,当你有空时,最好坐禅。但如果没有空,就利用日常运作为修禅。但不必追求开悟,有所追求是修禅的大毛病。当你保持清明心时,整个宇宙是你,你就是宇宙。所以你已经开悟了。追求开悟只是属于思惟,是多此一举,一如画蛇添足。因为真理早已摆在你的眼前。
我们的New Haven禅中心快将成立启用。能够与其他禅学生一起修行,对你当然会有裨益。集体行动对学禅的学生是非常重要的。一起拜佛、唱念、静坐和用膳,这意味你个人的环境、个人的条件和个人的意见可以很容易消失。禅的作用是空出你的心。空出的心是丢掉你所有的思惟。然后你才能体验到真正的空。当你体验
到真正的空时,你才会契入你真正的环境,条件(缘)和见解。我希望你能常来New Haven禅中心,精进努力,相信你很快便能开悟,同时能普渡众生。
崇山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一日
Wednesday 4 May 2011
四 对初机学者的开示
崇山禅师:
星期三晚我参加你在耶鲁大学的一个研讨会,我有幸见到你,听到你的开示及接触到其他学禅的人士,感到很有兴趣。我本人学禅是靠自己用功,我的知识是从书本中得来的,同时我觉得自己的修禅方法有些不正确,和有避世的倾向。但今次我见到其他学禅的人却能生活自如,这又使我减少了这种消极的看法,并能重新鼓我对学禅的兴趣。这次对禅的直接体验,引发了我对修禅的一连串问题。故此我写这封信给你。
可否请你介绍一些修禅的方法给初学者呢?我坐禅用数息法差不多一个月了。你认为我应该继续用这个方法,还是改用其他的方法呢?同时,你能否指示我如何将“禅”运用在日常的生活中呢?我自己曾经尝试尽量去做应做的事而不生起分别心,看来也有点微效;但我仍然未能除去一个意念:就是认为我们在行为上应有一个更为具体的准则(即戒条)。我曾经读过某些共有十六条的戒条,这些戒条是否只为那些开悟了的人而设?抑或是为未开悟的人在日常中作为行为的参考,循此途径而证得开悟呢?
我曾经看过一个名为Sesshin的参禅活动,是给在家居士在寺院中,或禅中心修禅,及与导师共修的。请问你的禅中心有没有这种活动呢?如果有的话,请给我详细的资料。
我对于实际的修持和禅宗开悟的历史、解释、及例证等的关系感到有点混淆,这些知识我已读得足够,但我始终不能领略,因为我根本没有直接的体验。但是你却用文字去教学生,这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在阅读时,我不断有思惟,最终都逃不出这个文字的框框。因此我已经停止尝试思考文字内里的含义,而是尝试去修行及坐禅,并问自己谁在写这些文字、谁在吃饭和睡觉等等,但是我又怀疑我是否没有真正把文字的含义融汇贯通呢?我又怕这种想法只会增加自己思想上的混淆,或者请禅师点破我的迷惑。
我花费了你很多时间,并非常感激你为我解答疑难。
Patricia上
一九七五年二月十六日
以下是崇山禅师答弟子的信一一
亲爱的Patricia:
谢谢你的来信,你好吗?
在信中你说过看过很多禅宗书籍,那很好。但是如果你是用思惟,你便不能明白禅。任何书本上记载的或语言上所说的一一都是思惟。如果你用思惟去阅读禅宗的书籍、佛经及圣经的话,那么里面所说的,都是魔说。如果你能以断灭所有思惟的心去阅读,那么禅书、佛经、圣经里面所说的全是真理。其实狗吠声、鸡啼声……所有的事物,无时无刻都是在启迪着我们。这些声音甚至比禅宗的书籍更能教导我们。因此, “禅”是保持未思惟前的心。一切科学和学术的研究都是经过思惟而产生的。而修禅是要我们返回未有思惟前的心。这样我们便能证入我们的自性。
你提及以数息法去修持。此法不好也不坏。对静坐有用。但当你驾车时、当你讲话时、看电视时、打网球时一一那时你如何能够数息呢?静坐只是修禅的小部份。真正的坐禅意义是断灭所有的思惟,同时保持不动的心。因此我问你:你是什么?你不知道;只有这“我不知道”。你要时常保持这个不知的心(Don't know mind)。当这不知的心变得清明时,你才会明白。因此,当驾车时,你保持不知的心,便是驾车禅;讲话时,你保持不知的心,便是讲话禅;看电视时,你保持不知的心,便是电视禅。你一定要随时随地保持这个不知的心,这就是真正的修禅。
大道无难
惟嫌拣择
但莫憎爱
洞然明白
因此丢掉所有的思惟,所有的憎爱,只是保持不知的心。这是非常重要的。 “不知”的心是断灭所有思惟的心。当所有的思惟断灭时,那就是空的心,亦即是未思惟前的心。你未思惟前的心,我未思惟前的心,所有人未思惟前的心都是一样的。这就是你的本体,你的本体、我的本体和整个宇宙的本体合而为一。因此,所有山林;树木、白云和你都合而为一。我现在问你:山林和你是否一样?如果你答是“一样”,我会打你三十棒,如果你说“不一样”,我也会打你三十棒,为什么?
当这心和宇宙合而为一时,就是未有思惟前的心。未有思惟前是没有语言的。“一样”和“不一样”是相对的语言,来自分别心。因此你答以上其中的一个答案我都会打你。那么,什么才是好的答案呢?如果你还不明白,只是保持“不知·的心”一会儿,很快你便有一个好的答案。如果你有了答案,请来信告诉我。
你问如果透过文字言说不能得到了解,我为什么还用文字去教学。文字言说是不需要的。可是它们又是很重要的。如果你执着于言说,你便不能返回你的自性。如果你不执着于言说,很快你便会开悟。因此,如果你有思惟,言说便是很坏的东西。但如果你断灭所有思惟,一切文字言说,一切你所能见、能嗅、能尝、能触的事物都能帮助你。因此,断灭你的思惟及断灭对言说的执着对你是非常重要的。这里有一首诗送给你:
佛陀说有情有佛性
赵州禅师说狗子无佛性
哪一个是对的?
若你开口作答,你便会下地狱
为什么?
Katz!!!(大喝!)
云飘浮在天空上
雨点落打在地上
崇山禅师
一九七五年二月二十三日
附注:
Sesshin是日语,意思是“禅修”,韩语名为“勇猛精进”,是指“禅坐时,要如虎跃般勇猛”。在我们的禅中心,每个月都举行禅修:在Providence禅中心,由每月的第一天到第七天都有一个禅七。在New Haven禅中心每月第二个星期五起有一个为期三天的禅修。Cambridge禅中心则于每个月的第三个星期五举行。而纽约禅中心于每个月的第四个星期四举行。欢迎你来参加任何一个禅修营。
Tuesday 3 May 2011
三 我的法是无价的
有一位学生来找香峰禅师说: “师父,请你教我佛法。”
香峰禅师说: “很对不起,我的法是无价的。”
学生问: “你需要多少钱?”
禅师反问他: “你可以给我多少钱呢?”
这学生便从袋里拿出数个铜钱来,对禅师说: “这已是我全部所有。”
香峰禅师回答说: “就是你送给我一堆像山那么高的金,我的法仍然不能衡量的。”
因此这个学生便离去继续修禅。苦修了几个月后,他回来礼拜香峰禅师说: “师父,我会把生命奉献给你,我会为你做任何事情,我会做你的奴仆。请你教导我! ”
香峰禅师回答: “就算你给我献身一千次,我的法仍然是不能衡量的。”
学生再一次很失望地离去。经过多个月的勤修,他再次来求禅师说: “我会把我的心送给你,你会教导我吗?”
香峰禅师说: “你的心是一堆恶臭的垃圾,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就算你给我千万个心,我的法仍然是不能衡量的。”
学生又再次离去苦修。过了一段日子,他便了解到宇宙的空性。因此,他又回到香峰禅师面前说: “现在我已了解到你的‘法’是如何无价可比了。”
香峰禅师问: “如何无价可比?”
学生大喝一声: “Katz!!!”
香峰禅师回答: “不对,它要比这个更昂贵。”
这次,当学生离开时,他感到彻底的迷惑与极度的失望。他发誓除非他证得最大的开悟,否则他不会再去见香峰禅师。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后来他回来对香峰禅师说: “师父,现在我已真正了解到:天空是蓝色的,草是绿色的。”
香峰禅师答道: “不对,不对,我的‘法’比这个还要昂贵。”
至此,学生感到非常忿怒,说: “我已经明白了,我不需要你的 ‘法’,你可以把它拿去喂你的驴子。”
香峰禅师大笑起来,这使学生更加生气。他转身走出房间,正当他踏出门口时,香峰禅师叫着他说: “请等一等。”
学生回转头来。
香峰禅师说: “不要忘失我的法。”
听到这句话,学生即时开悟。